文｜每日財報 楚風

歌爾股份遭到蘋果公司“砍單”后，股價連吃兩個跌停，短短三個交易日下挫近30%。據悉，該款產品是AirPods Pro2，歌爾股份暫停生產后，相關訂單將轉給立訊精密，AirPods Pro2零組件訂單則轉給AAC瑞聲科技。

消息傳出，立訊精密股價未明顯增長，而瑞聲科技在三個交易日漲約10%。瑞聲科技是港股上市的聲學龍頭企業，屬于“果鏈”中的一員，但主要為蘋果產品提供零部件，不做整機組裝。此次歌爾股份“跌倒”后，立訊精密和瑞聲科技有望從中受益。

《每日財報》注意到，與其他“果鏈”成員相似，瑞聲科技對大客戶依賴十分嚴重，前五大客戶銷售占比超過八成，其中美洲地區客戶貢獻將近一半的收入。大客戶的一舉一動，將對“果鏈”產生重要影響。

隨著智能手機行業觸及天花板，瑞聲科技出現業績“增收不增利”跡象，毛利率顯著下滑。11月10日，瑞聲科技披露今年前三季度業績顯示，其營收同比增長15%，而凈利潤接近“腰斬”，毛利率降至不足20%。

歌爾“跌到”，立訊吃肉、瑞聲喝湯

11月8日，歌爾股份發布公告稱，境外某大客戶暫停生產其一款智能聲學整機產品。此次業務變動預計影響2022年營收不超過33億元，約占2021年經審計收入的4.2%。消息發布后，迅速在資本市場掀起波瀾，歌爾股份連吃兩個跌停，還在11月11日跌7.24%。

雖然歌爾股份未說明是哪個客戶，但市場分析普遍認為是蘋果公司。知名蘋果產業鏈分析師郭明錤稱，此產品可能是Apple的AirPods Pro2，歌爾股份暫停生產較可能是因為生產問題，而非需求問題。

中金科技也認為被暫停的產品是AirPods Pro2，并表示該產品因良品率問題導致交付情況不及客戶要求，暫時停產，恢復生產日期不確定。

此外，郭明錤還表示，為填補生產缺口，第一供應商立訊精密已擴產并取得所有AirPods Pro2訂單，成為AirPods Pro2獨家組裝廠商。

令人感到微妙的是，11月13日晚間，立訊精密披露公司史上最大規模股權激勵方案。立訊精密擬向激勵對象授予的股票期權總量約17202.1萬份，行權價格為每股30.35元。

按照計劃，該股票行權考核年度為2023年至2027年，每個會計年度考核一次，實現營收分別不低于2300億元、2600億元、2900億元、3200億元和3500億元。而在2021年，立訊精密實現營收為1539億元。此次股票行權考核目標跨度之大，也表現出立訊精密對業績增長的信心。

相關報道稱，蘋果公司已將AirPods訂單轉給了立訊精密，相關AirPods零組件訂單則轉給了AAC瑞聲科技。郭明錤表示，由于瑞聲科技不做整機組裝，因此歌爾“砍單”對其沒有任何業績影響。

瑞聲科技在港股上市，是一家容易被忽略的聲學龍頭企業。瑞聲科技同樣是“果鏈”中的一員，歌爾股份遭蘋果公司“砍單”后，有望從中分到一杯羹。

市場對“果鏈”的擔憂

“果鏈”是為蘋果公司提供產品和服務的上下游產業鏈。數據顯示，全球蘋果產業鏈共有766家供應商，中國大陸就占了346家，日本、美國本土和中國臺灣分別有126家、69家和41家。

成也蘋果，敗也蘋果。“果鏈”成員對蘋果公司存在嚴重的依賴，一旦被蘋果公司剔除產業鏈，業績增長將陷入“萬劫不復”。2021年，歐菲光被蘋果公司終止合作關系，自此一蹶不振。

歐菲光對蘋果公司的銷售收入占比兩成左右，遭剔除供應鏈后，股價和業績遭遇“雙殺”，2021年虧損26.25億元，2022年前三季度虧損32.81億元。雖然歐菲光在2020年業績就出現虧損，但2021年之后，虧損幅度無疑大大加深。

歌爾股份對蘋果公司的銷售收入占比達到四成，又有歐菲光的前車之鑒，被蘋果公司“砍單”后，市場對其業績發展表現出深深的憂慮。

《每日財報》注意到，跟其他“果鏈”成員一樣，瑞聲科技對大客戶同樣存在較為嚴重的依賴，其中就包括蘋果公司。

2021年，瑞聲科技對前五大客戶銷售占比達到87.3%，其中最大客戶占比為44.2%。分區域來看，大中華地區客戶銷售占比為47.79%，美洲地區客戶銷售占比為46.72%。考慮到中國大陸智能手機廠商有幾家，而美洲地區的重要客戶就是蘋果公司，上述最大客戶或為蘋果公司。

手機行業見頂，尋求新發展賽道

瑞聲科技是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消費電子的上游企業，提供的產品有揚聲器、震動傳感、光學鏡頭、麥克風、射頻等零部件。其中，智能手機行業貢獻主要收入。

不過，智能手機市場已觸及天花板，出貨量持續下滑。據中國信通院數據，今年前8個月，國內手機出貨量國內市場手機總體出貨量累計1.75億部，同比下降22.9%，其中5G手機出貨量1.38億部，同比下降17.9%。

智能手機出貨量連續下滑，瑞聲科技業績陷入“增收不增利”困境。2021年及2022年前三個季度，瑞聲科技實現營收分別為176.7億元、147.8億元，同比增速為3.07%、15.01%；實現凈利潤分別為43.65億元、28.05億元，同比增速為-12.64%、-47.13%。

面對市場飽和，上游企業往往會選擇兩條路走。一是“卷”價格，以降低產品售價，來穩住市場份額。近幾年來，瑞聲科技毛利率顯著下滑，成為業績“增收不增利”的重要原因。

2017年之前，瑞聲科技的綜合毛利率能超過40%；到2019年，毛利率就跌破30%，降至28.56%；2022年三季末，毛利率進一步跌破20%，降至18.97%。

另有分析指出，“果鏈”毛利率下滑，除了智能手機出貨量見頂的因素，還與蘋果公司強大的話語權有關。蘋果公司對上下游產業鏈的控制力極強，通過“2+1”策略，讓供應商互相競爭，以壓低成本、提供毛利率。相對應的，“果鏈”自身的毛利率也會下滑。

上游企業第二條路是選擇開拓新賽道。例如如匯頂科技向電動汽車行業進軍，發力語音、音頻、輔助駕駛；舜宇光學科技發力車載攝像頭。

相對于同行，瑞聲科技入局較晚，進度較緩。對車載市場，瑞聲科技在2018年開始布局，到2021年才正式推進，已投資Ibeo和SWIR Vision。瑞聲科技稱，車載聲學方面，集團已與一家國內頭部造車新勢力合作開發量產產品，預計2022年底開始量產。

市場對“果鏈”擺脫“蘋果依賴癥”的呼聲由來已久，但鑒于蘋果公司的影響力和需求量，“果鏈”要想擺脫并不容易。歐菲光和歌爾股份在“果鏈”上栽了大跟頭，下一家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