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朵財經

2020年4月，瑞幸咖啡自曝財務造假危機，曾掀起軒然大波。

從一開始全民狂歡“割資本主義韭菜”，到專業人員對此事件造成的“慘重影響”進行分析，再到后來瑞幸咖啡被證券交易所除名，瑞幸咖啡一度成為全民熱議話題。

有意思的是，就在迫于輿論壓力，瑞幸咖啡公開“自爆”財務造假偽造22億元交易額前，2020年3月27日瑞幸咖啡被認為是幕后推手之一的愉悅資本創始及執行合伙人劉二海，迅速辭去了審計委員會委員職位。

深入了解劉二海及愉悅資本的過去，除為瑞幸咖啡欺詐案中已知的關鍵人物，劉二海及愉悅資本還與當前國內響名的電動車企業“蔚來汽車”及其創始人李斌走得很近。

因為這一層關系，最終也引起了蔚來汽車或成為下一個造假者的擔憂。

與劉二海關系匪淺的李斌

作為蔚來汽車掌舵人的李斌，其人生履歷很豐滿，而且還始終離不開劉二海這位曾經牽涉瑞幸咖啡丑聞的關鍵人物。

在過去的創業生涯中，易車是李斌第一個海外上市企業。2010年，易車登陸紐交所，一度成為國內首家海外上市的汽車互聯網企業。

巧合的是，劉二海自2005年起擔任易車董事會董事，并自2011年起擔任獨立董事。直到2019年易車因連續多年經營虧損走向退市邊緣，劉二海又被任命為特別委員會的獨立董事之一，以評估易車在2019年9月的私有化交易。

隨著易車落幕，可李斌與劉二海的牽手并不就此停止。

回顧易車上市后，擁有巨額財富的李斌仍在時刻關注出行市場正在出現的投資機會，而摩拜單車、首汽約車、優信二手車等都是李斌的杰作。

話說在2015年，摩拜創始人胡瑋煒找到了李斌融資，李斌建議胡瑋煒嘗試往共享自行車的方向走，還個人出資投了146萬元當做摩拜的第一步啟動資金。

直至今日，360百科上還赫然寫著李斌曾身兼摩拜單車董事長。如此看來，李斌無疑是摩拜單車背后重要的操盤者。

值得關注的是，劉二海及愉悅資本也出現在了摩拜單車的名單上。天眼查顯示，愉悅資本為摩拜單車A、B輪融資方。

另一面，中國二手車第一股優信，也曾得到了李斌的天使投資。天眼查顯示，李斌為優信的天使投資人。

后在2021年6月15日，劉二海及其愉悅資本也加入了這個圈子。彼時，蔚來資本和愉悅資本共同向優信投資了高達3.15億美元。

可如今有劉二海及其愉悅資本與李斌的地方皆是一地雞毛。

其中摩拜單車在燒掉大量現金后，最終賣身美團，甚至在2017年期間被曝出挪用超6000億人民幣的用戶押金。

優信也屢屢被質疑數據造假，公司股價從最高時的10.49美元/股跌至約0.5美元/股。

而易車如今已經私有化退市。

如果投資就是投人，有著如此之多黑歷史，甚至與瑞幸咖啡造假關鍵人物走得如此之近的李斌，其所涉公司又還有可信度嗎？

被懷疑虛增巨額收入

巧合的是，蔚來汽車同樣離不開劉二海和愉悅資本的身影。

2014年11月，蔚來由李斌發起創立，其中獲得的數十家知名機構投資方中就包括了愉悅資本。

2018年9月12日，蔚來汽車在紐約股票交易所掛牌上市，作為蔚來汽車的A輪投資人，劉二海還曾表示，這是自己第二次與李斌一起在紐交所敲鐘。畢竟在8年前，劉二海已經見證了李斌創辦的易車在紐交所上市。

蔚來汽車有這哥倆在，信譽自然很令人擔憂。

6月28日，做空機構灰熊(Grizzly Research)發布報告稱，蔚來很可能利用一個未合并的關聯方，以虛增收入，夸大盈利能力。

就在瑞幸咖啡自曝財務造假的同一年，2020年8月，武漢蔚能電池資產有限公司（簡稱“蔚能電池”）正式成立。

不過由于蔚來僅持有蔚能19.8%的股份，所以蔚能不會并入蔚來。也正是因為這樣巧妙的設計，蔚能最終幫助蔚來實現了收入高增。

據悉，蔚能主要負責蔚來的動力電池租賃業務。在蔚來的換電模式下，當用戶訂購BaaS（電池租用服務）項目時，蔚能是所有訂購款項的接收者。

至于蔚能從哪里獲得電池，無非是蔚來。在BaaS下，蔚來將電池賣給蔚能，而后用戶向蔚能訂購電池的使用權。

灰熊在報告中指出，通常情況下，蔚來需要大約7年時間才能產生全部的訂閱收入，但有了蔚能，他們可以立即確認收入。

而如果沒有蔚能，蔚來推出的電池租用服務，蔚來用戶向其租賃電池，蔚來每月或每年僅能收到用戶按月支付的980元-1480元，或按年支付的11760元-17680元。

如果蔚能不存在，與公司報告的27.96億元人民幣的收入相反，蔚來每個月也將僅收到大約1984萬元人民幣，或者在截至2021年的9個月內大約1.79億元人民幣（2021年年化約2.39億元人民幣）。

另一方面，蔚來還存在故意向蔚能過度供應電池。

截至2021年9月，蔚能有40053個電池，但同期僅有19000名用戶訂閱了BaaS服務，這意味著蔚能存在21053塊過剩的電池。

據灰熊推斷，用電池淹沒蔚能將幫助蔚來報告增加14.7億人民幣的收入和2.94億人民幣的凈收入。

除此之外，蔚能也為蔚來節省了巨大的折舊成本。

灰熊在報告中指出，蔚來在截至2021年9月對蔚能的銷售額為28億元人民幣，這些電池將為蔚來節省折舊費高達3.36億元人民幣。

截至2021年9月，蔚來的凈虧損為18.74億人民幣。如果沒有這些會計詭計，蔚來的凈虧損將增加近一倍，達到36.90億元人民幣。

造假動機是什么？

與當年瑞幸咖啡被渾水質疑財務造假如出一轍，蔚來如今已發出緊急澄清。

蔚來回應稱，該報告并無依據，其關于本公司信息包含許多錯誤、無根據的推測以及誤導性結論和詮釋。公司的董事會，包括審計委員會，正在審查這些指控，并考慮采取適當的行動來保護所有股東的利益。

然而回想當年的瑞幸咖啡事件，瑞幸咖啡也曾信誓旦旦地澄清。

其堅決否認沽空報告中的所有指控，并宣稱報告中的指控均基于毫無根據的推測和對事件的惡意解釋。同時，瑞幸還表示打算采取適當的措施，保護自己免受惡意指控，并保護股東的利益。

可結果瑞幸咖啡隨后卻被坐實財務造假，面對目前如此相似的一份澄清公告，蔚來會不會最終步瑞幸咖啡的后塵？

盤點灰熊在業界的權威性，其實并不亞于渾水。

資料顯示，中概念股跟誰學曾遭灰熊質疑偽造學生數及非法營銷，而其如今已經退市。

曾被灰熊指夸大營收，通過定向增發推高股價，公司已犯下嚴重錯誤，應立即將其退市的中概股希伯倫科技，其交易數據也永遠停留在了2020年11月13日。

如果造假，必然會有動機才對，那么蔚來的動機是什么？

2020年，蔚來在接受合肥市70億元人民幣的注資時，彼時蔚來與合肥市之間其實還存在著一份“對賭協議”。該協議要求蔚來到2024年實現1200億人民幣的收入。

然而要實現這一目標，通過正常手段可能是很難實現的，畢竟在2020年前的2019年，蔚來營業收入才僅約78億元。

為達成這一目標，蔚來顯然需要一個爆發式的業績增長。恰巧的是，自蔚能成立后，蔚來的營收增速隨之出現了突飛猛進的增長。

2019年至2021年，蔚來實現營業收入分別為78.25億元、162.6億元和361.4億元，同比增長58.04%、107.77%和122.27%。

回想李斌的履歷，所涉公司易車、摩拜單車、優信、蔚來無不一一均是瘋狂燒錢的主。但燒完錢之后，又無不是一地雞毛。

可想而知，李斌在玩弄資本這一塊，也算是個人才。

可蔚來這次會不一樣嗎？

截至2022年5月，蔚來銷量已經連續7個月在“蔚小理”中墊底。2022年1-5月，蔚來總共交付新車37866輛，同比僅增長11.8%，而理想、小鵬同比增長均超過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