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陳奇銳

界面新聞編輯 | 樓婍沁

瑞士歷峰集團近日發布2024財年中期業績報告。在截至9月30日的六個月內，銷售收入同比下跌1%至100.77億歐元，營業利潤下滑17%至22.06億歐元。按渠道劃分，直營收入在期內零增長，但批發收入下跌7%。

在地區層面，歐洲、美洲、日本和中東及非洲大區的收入分別增長4%、10%、32%和11%。除日本外的亞太市場收入同比下跌19%至34.49億歐元，大中華市場收入則下滑37.92%至20.78億歐元，其中中國大陸和中國香港及澳門地區的銷售額分別下滑32.64%和51.27%。

歷峰集團在財報中指出，大中華區收入出現大幅下滑一方面是市場消費喜好轉向，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與2023年同期34%的高增長對比所致。目前大中華市場在總銷售中的占比約為20.62%，而除日本外的亞太地區是歷峰集團在全球范圍內的最大市場。

按品類劃分，包含卡地亞、梵克雅寶和布契拉提在內的珠寶部門貢獻收入最多，銷售額同比增長1.52%至52.81億歐元。旗下擁有Delvaux、Chloe和Dunill等品牌的皮具及飾品部門和時裝部門分別錄得2.9%和10.02%的銷售額增幅。

但江詩丹頓、朗格和IWC等品牌所在的腕表部門卻錄得8.15%的銷售額下滑，這是導致歷峰集團在財報期內整體收入下滑的主導因素。歷峰集團再次將該部門不佳的業績歸咎于亞太市場，稱該市場對腕表部門貢獻了過半銷售額，但大中華市場卻表現疲軟。

這早有跡象。

2023年7月，瑞士鐘表出口總額同比下滑0.9%，其中腕表品類出口額同比下滑1%。這是自2021年2月以來瑞士鐘表工業首次出現單月出口總額下滑的情況，而瑞士鐘表工業聯合會當時表示這主要受到中國和新加坡市場的負面表現影響所致。

到了2024年，瑞士腕表出口總額在第一季度同比下滑6.3%，出口至中國內地和香港特區的瑞士腕表出口額分別下滑41.5%和44.2%，二者全球占比被日本市場超過。同年8月，約有40家制表行業相關公司向瑞士汝拉州政府提出縮短工時申請，主要原因是出口額大幅減少迫使其降低產能。

而歷峰集團旗下的積家、江詩丹頓和朗格等品牌的制表工坊在汝拉山谷有分布。

在這樣的情形下，歷峰集團此前已經直接表示高級制表業的巔峰期已過，能在新周期帶動持續增長的是高級珠寶業務。基于此，集團計劃在擴大規模的基礎上，將向以零售渠道及珠寶為核心的模式轉變。

但押注珠寶業務在行業里并不是件新鮮事。

每當經濟環境出現變動，奢侈品行業便會寄希望于以珠寶為主的硬奢業務。在2020年，LVMH集團便通過收購美國珠寶品牌蒂芙尼來強化自身的珠寶業務，而開云集團也在近年將大量資源投入到寶詩龍和Qeelin兩個品牌。

這是因為奢侈品牌通常認為購買珠寶的消費者通常收入更高，具備更強的抗風險能力。

然而歷峰集團卻在此次財報會上稱，珠寶部門能夠在大環境變動之下持續增長，是因為其有著較寬的價格帶和更多元的產品組合，能夠吸引不同客群，并特別指出巴黎奧運會期間部分運動員佩戴梵克雅寶手鏈的行為帶來了大量男性消費者，而該品牌此前甚少對該客群進行營銷。

具體來看，卡地亞“LOVE”系列珠寶在官網上售價最低的產品，是一款4450元的18K金耳環，而最便宜的戒指款式則定價9650元。在路易威登這邊，作為入門款式小號Neverfull手袋標價1.41萬元，而古馳托特包品類里最便宜的GG Tender中號是1.05萬元。

不過，卡地亞和梵克雅寶等珠寶品牌還有大量售價動輒百萬的高級珠寶產品，通常只通過定制模式進行銷售，而寶石和貴金屬本身的稀缺屬性也更容易讓消費者接受其通過高價銷售。但許多以皮具和成衣起價的奢侈品牌在經歷數輪漲價后，如今在市場上遭受爭議。

或許是意識到當下環境里調價對品牌可能帶來潛在傷害，歷峰集團在財報會中也表示不計劃在歐洲和日本等表現尚可的市場里推行漲價。原因是這些市場的購買力并沒有出現大幅增長，而漲價將會讓消費者與品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