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查沁君
界面新聞編輯 | 文姝琪
往昔的教培四巨頭新東方(NYSE:EDU)、好未來(NYSE:TAL)、高途(NYSE:GOTU)、網易有道（NYSE:DAO）日前相繼交出季度“成績單”。
2023年12月1日-2024年2月29日，新東方、好未來分別錄得營收12.073億美元、4.3億美元，合人民幣87.4億元、31.13億元，同比上漲60.1%、59.7%；
2024年1月1日-3月31日，網易有道、高途分別錄得營收13.9億元、9.47億元，同比增長19.7%、33.9%。
從營收規模上看，新東方仍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哥，好未來的營收規模雖然只是新東方的35%，但增速幾乎與之持平，且遠高于網易有道和高途，這兩家在線教育起家的公司仍在努力追趕。
從盈利情況來看，新東方、好未來期內凈利潤分別為8716.7萬美元、2750.8萬美元，合人民幣6.3102億元、1.991億元，同比增長6.8%、170%。
網易有道一季度凈利1448.50萬元，去年同期凈虧損為2.06億元，同比扭虧為盈；而高途仍未走出虧損泥淖，一季度凈虧損1230萬元，上年同期凈利潤1.139億元，同比由盈轉虧。
“雙減”前，新東方K12業務長期處于掉隊狀態，但也正因如此，其受到的沖擊要小于K12業務占比高達九成的好未來，更何況新東方還有出國考試、大學考試、留學等業務打底，加上直播電商業務的迅猛突圍、文旅業務的迅速開展，成為拉動新東方營收的三駕馬車。
相比新東方的跨界轉型，好未來、高途則相對更聚焦于教育的老本行里。
剝離學科培訓后，好未來目前的業務分為三大塊：一是學習服務業務，這仍是其主要收入來源，涵蓋素質教育、國際教育、海外業務等。二是內容解決方案，學而思學習機是關鍵貢獻者。三是向第三方機構提供技術解決方案。
對高途來說，一季度75%的營收來自素質教育和以高中學科培訓為主的傳統學習服務，同比增長約35%。大學生及成人教育約占20%左右。
從線上起家的高途正在加快向線下拓展。目前，高途考研、留學等多個業務線分別在北京、鄭州、武漢等全國各地均有布局。
但目前來看，線下業務對財務業績的影響非常有限。高途CFO沈楠在2023年四季度財報會上曾表示，線下運營發展是一個很長的周期，從用戶培養到口碑推薦，需要持續投入。
網易有道的業績正在逐步好轉。從收入構成來看，其一季度約52%的營收來自學習服務，與去年同期基本持平。其中數字內容服務占總營收36%，同比增長11%，包括高中智能學習系統——有道領世、小初學生人文美育課程——有道博聞等。
“數字內容服務中的每個主要產品在第一季度都實現了盈利。”5月24日晚，網易有道戰略和資本市場副總裁蘇鵬在一季度財報會上稱，“特別是有道領世，是用戶需求最強、也是業務健康度最高的部分。”
在推出國內首個教育大模型“子曰”后，網易有道加速大模型在教育及廣告等場景中的商業落地。截至目前，該公司已推出超過10個大模型原生應用，并落地在軟硬件產品中。
其中，AI訂閱服務一季度銷售額接近5000萬元，同比增長超過140%。該業務包括有道詞典、有道翻譯、Hi Echo及提供翻譯、語言學習等服務的國際APP。
在網易有道CEO周楓看來，直接面向用戶的產品是AI目前最大的增長機會。
不同于其它三家，在線營銷服務是網易有道近年來的財報亮點，占比逐漸超越智能硬件業務，且增速迅猛。一季度營收創新高，達4.9億元，同比增長125.9%。這已是該業務連續六個季度凈收入同比增長超過50%。
網易有道總裁金磊在財報會上解釋該業務的增長時提到三大要點，一是AI技術；二是借力網易集團；三是拓展海外。
金磊表示，目前有道來自網易集團的廣告流量及收入占比仍很小，未來將充分利用集團流量資源，尤其是游戲行業。因為與純外部流量相比，集團流量相對更可預測和可控。
而曾作為“全村人希望”的有道智能硬件，沒能抗住周期。一季度營收1.8億元，同比下降14.8%。網易有道CEO周楓解釋稱，“受低ROI渠道調整，導致收入短暫下滑”。但他認為，隨著新銷售渠道的建立和新產品的發布，硬件業務將得到復蘇。
在今年1月的媒體群訪中，周楓曾對界面教育提到硬件銷量下滑的問題，由于去年整體消費電子（市場）不樂觀，消費者的購買力比較低迷，整個行業是一個鏈條，低迷會從消費者傳遞到廠商，再傳遞到后端的供應鏈。
在成本支出方面，也能看到各家不同的打法——新東方、好未來、高途仍在加大投入力度，在對外營銷和銷售上尤其舍得花錢，只有網易有道選擇勒緊褲腰帶，走降本增效的路。
2023年12月1日-2024年2月29日，新東方、好未來期內經營成本及費用開支分別為10.939億美元、4.454億美元，同比增加59.1%、41.7%，其中新東方主要系東方甄選自營產品、直播電商業務的成本開支的增加。
高途2024年一季度主營業務成本達2.714億元，同比增長近七成，主要是由于主講老師和二講老師的人工成本以及教材成本的增加。一季度營業費用7.532億元，同比增加66.6%，主要是人工費用的上升以及市場推廣活動支出的增加。
這三家公司均加大銷售力度，新東方、好未來、高途期內銷售和營銷費用的增長幅度分別為57%、69%、83%。高途研發費用也有56%的同比增長，教研員工數量同比新增50%。
網易有道2024年一季度的總運營費用6.516億元（9020萬美元），同比減少18%。其中銷售和營銷費用4.554億元（6310萬美元），同比下降19.4%，系學習服務和智能設備的營銷支出減少所致。研發費用1.467億元（2030萬美元），同比下降19.7%，系研發員工人數減少，導致相應工資節省。
在5月23日的財報會上，網易有道財務副總裁李永偉解釋，費用降低與獲客渠道多樣、AI技術提升市場效率以及內容創新有關。
在他看來，和線下教育機構相比，在線學習公司具有天然的渠道創新優勢，能跨越地理邊界觸達客戶，也能對流量集中的平臺進行精準獲取流量。而線下教育機構的獲客往往受開店等地理位置影響，獲客來源比較受限。
近幾年，越來越多的教育機構選擇更多樣化的獲客渠道，比如KOL在線直播, 線上線下結合招生等。
截至2024年2月29日，新東方的現金和現金等價物為20.136億美元，定期存款15.708億美元，短期投資金額11.753億美元。好未來現金、現金等價物和短期投資合計余額為33.03億美元。
截至2024年3月31日，高途持有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受限資金、短期投資及長期投資總計37.976億元。有道的現金、現金等價物、限制性現金、定期存款和短期投資為3.26億元（4520萬美元）。
雖然手中握有的現金凈額最少，但背靠網易集團，網易有道仍能獲得母公司的持續輸血。截至2024年3月31日，有道已獲得網易集團的各項融資支持，其中包括8.78億元的短期貸款，以及根據3億美元循環貸款額度提取的1.237億美元長期貸款，期限為2027年3月31日。
截至美東時間5月23日收盤，新東方、好未來、網易有道、高途分別報79.21美元/股、11.83美元/股、3.55美元/股、6.34美元/股，市值130.15億美元、75.54億美元、4.24億美元、16.45億美元。